今年以来,地产行业大地震,头部公司频频暴雷,负债金额令人咋舌。而提到房地产业,就有一个绕不开的传奇人物——王健林。
眼看他楼高起,眼看他楼塌了,眼看他再归来:谁也没有想到他能在三两年内还清债款,再次王者归来。
“定个小目标,先挣一个亿”。
还记否,王健林在人生最风光的时候这般豪言。
2017年,结束了连续两年蝉联国内富豪榜榜首的春风得意,万达与王健林一起走到了命定的“至暗时刻”。
常年的向银行贷款,负债率累积达到70%时,银行再也坐不住了。当时披露出来的资料显示,王健林已经向银行贷款4000多亿。
王健林垒堆起一个虚无的资产帝国,从外表看,王健林资产千亿,妥妥的富豪,实际上,他的资产如泡沫一般、一戳就破。与此同时,王健林投资的海外产业也出现亏损,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市场逐渐降温,大量中小型房地产企业更先顶不住,陆续走上了倒闭或者被收购的田地,即便是房产业的巨擘,万达也因此元气大伤。
一时之间,王健林的债务累计一度飙升到6000亿。王健林也沦为群嘲对象,首富沦为“首负”。银行催他还钱,但此时的王健林手上空有股票和资产,没有现钱……
为了还清债务,王健林他做了哪些?
1 出售资产减低负债率
2017年,是万达企业发展史上最关键的一年。
这一年,万达旗下产业疯狂生长至顶峰,光是万达影城在全国就有1300多家,万达广场超过200个,万达五星级酒店达到80家。
这一年,国内房地产市场陡然缩水,上有政策,下有行情,让主打地产业的万达一下子走入了夹缝中求生存的境地。
为了防止资金链断裂,王健林果断决定壮士断腕,于2017年7月19日在万达索菲特酒店,一口气将13个被寄予厚望的万达文旅项目91%股权以及代表了万达“走向世界的酒店品牌”的77间酒店资产,分别以438.44亿元、199.06亿元的价格打包卖给了融创中国和富力地产,创下了中国地产史上单一交易的纪录。①
这场一度传闻“摔杯子”的交易,让王健林凑齐了几百亿现金流,从而缓解了银行的借贷危机。王健林“卖卖卖”的序幕由此开启,目的则只有一个——降 *** ,减负债,回流现金。但这远远不够,王健林接着变卖资产。之后又忍痛割爱,将九江、南昌、盐城等地的万达广场卖给珠江人寿,一步一步缓解负债压力。
到2018年,王健林转卖万达商业和万达影业的股票,阿里和文投因此登上第二、第三把椅。
“总之万达要瘦身,要有舍有得。这就是万达过去、现在和今后处置一些资产的逻辑。”在万达集团2018年工作总结中,王健林说,“2018年,万达有息负债大幅减少,同比2017年减少约30%。应该是国内大型企业中,有息负债率下降最多的企业之一。
到2018年下半年,王健林通过不断拆解变卖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资产帝国,已经偿还了2000亿债务,其负债率也相较于同行低20%,处于安全界限内。
2 清空海外投资谢幕
然而,随着银监会调查大举海外投资集团的贷款情况,以及下发的限制房地产、酒店、娱乐等境外投资的指导意见接连“祭出”,万达随之遭遇“股债双杀”。
8月,国家下发《关于进一步引导和规范境外投资方向的指导意见》,限制房地产、酒店、影城、娱乐业、体育俱乐部等境外投资,而这些恰恰是王健林近几年来重点布局的领域。③
随后,王健林对外公开表态,积极响应国家号召,决定把主要投资放在国内。
2017年6月,万达酒店发展以2.72亿欧元代价完成对马德里物业项目西班牙大厦的出售,这一项目是其在2014年以2.65亿欧元购入的,表面看似有盈利,但因欧元对人民币的汇率变化,此次出售实则亏损了近2亿元。
2017年8月,万达弃购伦敦九榆树广场(Nine Elms Square)地块,在最后阶段转售给了富力地产和中渝置地。
2018年1月,万达酒店发展宣布,拟以3560万英镑(约合人民币3.15亿元)出售英国伦敦的项目——万达One Nine Elms(万达·伦敦ONE)60%的股权,余下的40%股权也已经以相同的每股售价签订出售协议。
据此计算,万达将以约5935万英镑(约合人民币5.25亿元)的价格将伦敦项目整体售出,且由于买家负责承担该项目债务,万达将在此次交易中大约获得约4132万英镑(约合人民币3.67亿元)的收益。④
值得一提的是,这是万达酒店发展的首个海外项目,也是万达集团的首个海外物业项目。2013年买入这个项目时,万达曾将其视作全球化布局的开始。
出售伦敦ONE同月,万达酒店发展再度宣布,将以3.15亿澳元(约合16亿人民币)出售万达位于澳大利亚的两个项目——悉尼的Circular Quay公寓和酒店项目和黄金海岸的Jewel度假村项目,而此次出售项目预期将产生收益约5.56亿港元(约合人民币4.58亿元)。
彼时,万达酒店发展曾表示,截至2017年底,其超过73.9%的海外资产已经分类为终止经营业务,并已于2018年完成出售,芝加哥项目为其唯一剩余的海外物业项目。
而随着芝加哥项目宣布出售,万达酒店发展彻底失去了曾经身为“万达集团旗下的主要海外收购平台”的最后功能
至此,王健林大开大合的海外地产投资也将正式宣告落幕。⑤
3 转为轻资产模式
时至今日,房地产的“黄金时代”已然过去,当“五道红线”压顶,当无数中小房企“度日如年”,当老大哥万科都高喊“活下去”的时候,万达早就开始了由重资产向轻资产的转型。
万达负债6000亿元的背后,有一点就是和过度扩张房地产业有关。对此万达对自己的商业做出了新的规划,其业务调整为商业地产、电商、文化、金融等四大产业。要知道万达负债之前的经营模式是重资产,这就导致万达强烈依赖于资金供应链,一旦资金链断裂,万达便举步维艰。这让王健林跌了一个大跟头,还债的同时王健林摸索到了企业发展的新趋势,开始带领万达朝轻资产的道路走去。
2018年3月,万达的主营业务万达商业地产股份有限公司(“万达商业”)更名为大连万达商业管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(“万达商管”),去掉了“地产”二字,其产品万达广场的业务模式也从拿地自持,向输出管理,租金分成转变。⑥
此后,万达在轻资产之路上飞奔。也正是这种转型,让万达彻底跳出了“高收入+高风险”的模式。
自2019年起,万达重拾“地产投资”。万达官网显示,地产集团已从商管集团中剥离,成为与商管集团、文化集团、投资集团并列的板块。2019年,万达地产权益销售额为430.8亿元。2020年,地产销售目标为1000亿元。2020年上半年,万达拿地面积为33.1万平,新增拿地金额15.6亿元。
在2020年,王健林的万达广场其中的轻资产就有27个,比之前超了60%,为了进一步的发展轻资产,他前后又签约了60个轻资产。原先的万达广场侧重点都是建立在比较发达的城市,发展轻资产后,万达的建立路线开始向三四线城市转型。
4 患难夫妻双双把钱还
作为曾经亚洲首富的妻子,林宁当然有显赫的地位。按理说,她是名人的妻子,应该高度曝光,但林宁一直保持低调。与引人注目的王健林和王思聪这对父子不同,她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。
据企查查显示,林宁是大连林氏投资集团董事长,旗下有19家关联企业,涵盖装饰装潢、餐饮娱乐和对外贸易等。虽然与万达的经营方向不同,但两者合作密切。此外,林宁还在2008年8月成立了欧兰特俱乐部。该俱乐部主要为权势打造,为他们寻找商机、结交朋友提供一个专门的场所。⑦
在上流社会,欧兰特非常有名。曾被评为“中国五大顶级俱乐部”之一、“影响商界生活的十大财富尚品”之一、“年度更具活力俱乐部”等,在俱乐部中属于“高端中的高端”。联想集团的柳传志、新希望集团的刘永好、曾经担任招商银行行长的马蔚华等等都是俱乐部的会员,王健林自然也是其中之一。
而在王健林陷入债务危机时,为了尽快地帮助丈夫度过危机,林宁也做了很多。
在危难时刻,为了巩固王健林对万达的控制权,林宁卸任了万达董事,并将股份和投票权转给了王健林。据说在万达资金链最紧缺的时候,林宁甚至变卖首饰、字画等收藏,为万达提供现金。⑧
有了林宁的支持,得到喘息的王健林开始变卖资产还债,洗尽铅华,重新出发。
结语
万达起家于地产,蓬勃于多元化,而后又被多元化带来的负重所累;从“买买买”到“卖卖卖”,再到重拾文旅、地产,过去3年来,王健林的得到与失去值得深刻反思。
在地产行业转型、金融监管趋严、企业出海投资趋紧的大环境下,万达的进退选择,构成了中国企业适应时代要求、跨越转型瓶颈期、寻求发展空间的一个缩影。
别人焦头烂额的时候,王健林已经通过提前布局,完成了转型。
纵观当今的商业格局中,在宏观经济和地产行业的寒冬期,万达集团的转型无疑是最正确的抉择,也为中国那些苦苦挣扎的企业家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借鉴的样本。